第(2/3)页 家里没有单独厕所,她们平常都是去村头的公厕解决的。 吴杏凌厉的眼刀刮来,蓬乱如草的眉毛拧成一团。 难不成买到假药了? 她脸色难看,乌云密布。 温晴似乎真的忍不住了,放了一个响屁,臭得吴杏和老太都捂住鼻子。 傻子家晚上九点才来接人,现在才八点多一点,大不了待会等温晴拉完肚子,打晕她。 她不耐烦挥了挥手,“快点回来。” 夜色渐浓,浓云遮天蔽月,大风呼呼吹,门前的荔枝树树叶被吹得簌簌作响。 温晴一路逃进深山,她小时候常来这里割猪草,知道深山里有一条路可以通去外面。 荆棘丛生,割破了她的棉裤,白皙的小腿多了一道道血痕。 温晴不顾一切地往前跑,鞋子掉了也顾不上捡,一脚踩过碎石,泥污与鲜血瞬间脏了白皙的脚。 突然电闪雷鸣,劈开整个天空的闪电刺眼得像是要将她整个人一分为二,她又惊又惧,凭着一腔孤勇一路向前。 身后数十道手电光束紧紧追逐…… 暴雨倾盆而下,温晴全身被浇透,冷得牙齿都在发抖,她一刻也不敢停歇,拼命往前跑。 前面有一束明亮的光,她不顾一切冲了出去。 “死丫头跑哪去了?” 吴杏和傻子他爸气喘吁吁地追着进来,到处张望。 傻子他爸望着自己灌满泥水的新皮鞋,不满地抱怨,“彩礼都给了,还能让人跑了。” “那个贱丫头跑不出去的。”吴杏满脸的褶子皱成苦瓜道,她环顾着眼前像张着血盆大口的密林,几秒后耐着性子扯开嗓门大喊,“温晴,你出来好不好?你的录取通知书还在奶这里,奶让你上大学。” 到嘴的肥肉她不能吐出去。 听着身后的声音,温晴全身都在发冷,无比恐惧。 五岁被拐到大山,吴杏花了一千块买下她,给无儿无女的养父以后养老送终。 养父不想要她,找人牙子退钱,人牙子不肯,养父只能把她带回家。 吴杏把她当做家里的童工,小小年纪的她就要搬着板凳炒菜、洗碗,村里的孩子嘲笑她是买来给养老当童养媳的,她不敢跟养父太亲近。 读完九年义务教育,吴杏想让她出去打工挣钱,温晴说服养父自己去打暑假工挣钱读高中,以后大学毕业之后会给家里挣更多的钱给他们,养父才同意去说服吴杏。 就在温晴以为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时候,他们把她卖了换十万块的彩礼。 傻子在两岁便被医生宣布患有脑瘫,生活完全不能自理。 他家里是养猪大户,家底殷实,傻子他爸每次见到温晴的眼神猥琐黏腻,让她生理不适。 如果不逃,她将一辈子困在这座大山了。 也对不住一直帮助她,希望她能走出大山的老师季白。 小路的尽头,停靠着一排排黑色的车子,刺眼的车灯划破了黑暗,照亮了温晴苍白的脸庞,乌黑的发丝湿漉漉贴在瘦削冰凉的脸上,显得那一双水洗葡萄的黑眼眸额外的明亮。 第(2/3)页